娘是凤安四十二年走的,比夏菊早走了数月。娘走后,一老道上门,说她娘死后会作乱,有碍家主仕运跟家宅安宁,须令其女去寺里斋戒礼佛三月方可。礼部侍郎卿正财听闻会碍他仕途,紧张的不行,择日就打发了她去净月寺。也是这件事导致后来夏菊...
“小姐,小姐,您是不是太想夫人了。”
夏菊嘴角苦涩,压抑着悲伤,夫人已经走了三个多月了,怎会在这呢。
“嗯,还是夏菊懂我,我很想娘。”卿如歌嘴角噙着笑。
“夏菊知道小姐很想夫人,等小姐好了,夏菊带您去看夫人。”夏菊只道小姐太过思念夫人,赶紧温柔的哄道。
“不要,我现在就要见娘。”
望着那孩子气的人儿,夏菊哽咽着,望向卿如歌的双眸盛满悲痛。
“小姐,您现在受了重伤,等您伤好了...”
夏菊本不忍心再一次撕开小姐的伤口,可是现实依旧是现实。
“等小姐伤好了,夏菊再带您去夫人的墓地,好好叩拜夫人。”
卿如歌听夏菊不肯叫娘亲,她心里恼火极了。
她很想睁开眼用手敲夏菊的脑壳,可她又怕,怕一睁开眼夏菊跟娘就会不见了。
“夏菊,我也死了,不用到娘墓地叩见娘了,快去把娘亲叫来好吗?”
闻言夏菊花容失色的望着卿如歌,幸好现在是青天白日。
她的小姐不会被伤坏了脑袋吧,可是伤在腹部,又怎会。
“小...小姐,您怎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,粱大夫都说了,您好好修养数月便会好的。”
夏菊怕卿如歌继续说吓她的梦话,手利索的扒开了卿如歌紧闭的双眸。
卿如歌望着出现在眼前的夏菊,一瞬间,心里的防线土崩瓦解。
夏菊终于舍得入她梦里了。
“夏菊,我好想你,我真的好想你。”
她紧抓面前的双手,激动无比的紧紧拽在手心。
夏菊走后的那些年,从未入过她的梦。
她以为夏菊不肯原谅她,终日陷入深深自责,精神日渐萎靡,直到那个人的出现,她才日渐好转。
“夏菊,你在这过得好吗?怎么没去投胎?”卿如歌热泪盈眶着说道。
夏菊闻此言...
她也不顾会以下犯上,小手巴子就朝卿如歌脸上招呼着。
“呸呸呸,小姐您说什么胡话,我的二小姐,我们没有死。”
望着那面露迷惘神情的主子,小姐脑子真的坏了?
夏菊叹了口气,而后把卿如歌的小手压在她心脏上道:"您摸摸,夏菊的心跳还在。"
卿如歌怔楞着,手心下是温热的躯体,掌心传来有力的跳动。
可,可是。
她明明死了,那切肤削骨之痛她还历历在目。
“...”
她哑口无言,大脑一片混乱,她怎么会没死?
为什么会没死?
卿如歌怔楞着,那生不如死的痛感那么真切,不可能没死的。
“夏菊的脸是不是热乎的?外面青天白日的您说啥胡话呢。”夏菊心里哀嚎,小姐本就不聪慧,这遇刺后脑子更蠢笨了。